【微all咕哒】跨越末夜（克苏鲁血源AU）-第三幕（上）
阅前须知：非中立善咕哒。旧剑偏FP中的切黑性格。
第三幕 精神篡夺者与新生猎人（上）
看到不属于人类认知范畴的事物、本该因此发狂的少女，此刻的反应却过于镇静，这让原本体力枯竭的福尔摩斯难以置信地站直身子，眼睛瞪圆，嘴中开始喃喃自语：“它居然已经开始转化你了……”
“它？你是在指亚瑟，是吗？”藤丸立香微微歪头思索，“的确，外界现在给我的感觉已于之前有所不同，就像是……被困于盒子中的蠕虫，看到了盒子打开后外面的世界。”
她随即皱起眉，似乎不解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比喻。毕竟没人会愿意将自己比作蠕虫。
福尔摩斯猛地呼出一口浊气，叹息着，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苍白，犹如将自己的生命吐出去了一般。“告诉我，立香……你都‘看到’了什么？”
藤丸立香将眼神转向他，橘红的眼睛如同天边的血色残霞，但福尔摩斯知道，她“看”的并不是自己。
“一个老式的木屋，木屋上有一个阁楼。我那失踪的哥哥，背对着我，在照一个等人高的镜子。他的身上都是血。很多很多。有的是他的，有的不是。”
藤丸立香停顿了一下，然后表情突然惊恐起来。
“他——他透过镜子，在对我说——”
福尔摩斯顾不上体力透支，艰难地走到她面前，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女孩吞咽了一声口水，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像是在玻璃上划过。
“他说——他怀孕了。”
藤丸立香像是猛地醒来一样，爆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她想要抱头蹲下撕扯头发疯狂大喊，但被福尔摩斯及时阻止了——他把藤丸立香的头用力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免得女孩激动之下伤到自己。藤丸立香呜咽着，哭泣着，狠狠地透过衣服咬在他的肩膀和侧颈上，像是要把他整个撕烂一样。
最初的歇斯底里过后，藤丸立香终于平静下来，只是默默地流泪，又好像除了流泪别的什么都不会了。福尔摩斯先是摸摸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拉着女孩的手慢慢向街道上一栋废弃的居民住房走去。路上偶尔会有半人半兽的怪物嘶吼着扑过来，都会被一道诡异的电流击中，整个爆成一团血雾。
整个亚楠小镇的房屋都是空的，虽然煤油灯还点着，桌上摆着还未收拾的碗碟，但其实早已被废弃。没人知道这个小镇上的居民都去了哪里，也许是被那些游荡的野兽吃掉了，也许是自己变成了那种野兽。
福尔摩斯和藤丸立香坐在木桌前，窗外是一声接一声的怪物吼叫，像是永无止境的噩梦。
藤丸立香红着眼眶开口打破沉默：“我要去救哥哥。”
“你只是去送死。”福尔摩斯干脆利落地拒绝她的想法。
藤丸立香瞪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我必须去救哥哥。”
福尔摩斯颇为头疼地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就是一头人人觊觎的美味羔羊？”
“就算这样，我也非去不可。现在只有我能救哥哥了。”藤丸立香坚定地说道，丝毫不见对死亡的畏惧。“与其一味地阻拦我，不如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福尔摩斯。”
女孩说到最后，舌尖微卷，将这个名字以一种暧昧的方式从嘴中轻吐而出，带着让人酥麻的气息。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不得不说，这招的确起作用了。福尔摩斯低头，双手十指相扣搭在额前，鼻翼渗出一点汗珠。挣扎许久未果，只得无奈地反复叹气。
“是你赢了，立香。”
“你知道你的哥哥是一名猎人，以猎杀野兽为职。但你知道这些野兽都是怎么来的吗？”
藤丸立香摇摇头。
“他们被古神之血污染了。很久之前，以治愈教会为首创立了一种被称作‘血疗’的医疗手段风靡了整个亚楠，即通过注射神祇之血来治愈疾病。但是治愈教会并不知道‘血疗’的副作用……结果就是接受了‘血疗’的人无一例外地兽化，最后沦为毫无心智的野兽。”
“古神之血是什么？”
福尔摩斯沉默了一会儿。“古神之血，就是古神的血液，一切罪恶的源头。古神原本是人类这个种族绝对不该接触的事物，但总有狂热的信徒，宁愿牺牲一切去和宇宙的神祇建立联系……即便后果会是灾难性的。”
“是不是我哥哥在猎杀野兽的过程中，被什么人陷害了？比如那些狂信徒！”藤丸立香前倾身体，急切地问道。
福尔摩斯摇头。“你的哥哥不是被人陷害的。倒不如说……他才是现在这个状况的始作俑者。”
“什么……意思……”藤丸立香愣住了，攥紧的拳头不知所措地松开。
“你哥哥的体内有一半苏美尔人血统。苏美尔人血统是古神之血最好的容器，拥有该血统的人不仅不会因古神之血而发疯，还能为古神孕育强大健壮的子嗣。血统越是纯正，越得古神青睐。”
藤丸立香不禁捂住了嘴，脸色发白：“你的意思是，我的哥哥失踪其实是被所谓的古神……？”
“不是古神，是近似古神、却比古神更为难缠的东西。”福尔摩斯说道。“我不能透露更多，只能说它是来自地球之外的辽阔宇宙，但现在要在地球上建立自己的规则和秩序。”
藤丸立香紧紧盯着他。“你知道这么多，你又是什么？你留在亚楠究竟是想做什么？”
福尔摩斯身上的鳞片和眼球因为体力的恢复早已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现在的他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位优雅干练的侦探。他对藤丸立香摊开双手，嘴角流出一丝微笑：“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却也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跨越时间长河来到这里，如果问我想要做什么，我也只想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藤丸立香。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在救出哥哥之前，我不会离开亚楠。”
“我猜到了你会这么说。”福尔摩斯垂下眼睛，眉头染上一丝忧虑。“但如果你执意留在这里，即便是我，也无法再次从像亚瑟那样的东西手中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回。”
“亚瑟……亚瑟也是一位古神，对吗？我的身上也有一部分苏美尔人血统，所以它需要我为它孕育后代。”
“立香，事实比你想的还要残酷。除了亚瑟，还有代表治愈教会的天草四郎，以及来自该隐赫斯特城堡的爱德蒙·唐泰斯，你还没有发现你吸引的人实在是过多了吗？”福尔摩斯说道。“你现在的身体里流动的是纯正的苏美尔人血统。你的哥哥只有一部分苏美尔人血统，但是你的身上出现了返祖现象……一个纯正的苏美尔人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藤丸立香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每一个人、每一位古神都疯狂地渴望你能为它们诞下子嗣，无论用什么手段。”
福尔摩斯低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藤丸立香，这种姿势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更不用提，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明明表面上犹如一片平静包容的海洋，深处却翻腾着滚烫的岩浆。
藤丸立香颤抖着张开嘴唇：“……也包括你吗？”
海底的岩浆稍稍平息了沸腾的趋势，福尔摩斯闭上眼睛，又睁开，那片海洋恢复了以往深不可测的冷淡假象。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声音掺杂了几分苦涩：“……嗯。”
藤丸立香迅速后退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惶恐不安的心脏上。她大口喘着气，警惕而戒备的看着仍旧坐在桌子那头的男人。
福尔摩斯垂下视线。“……我很抱歉，我本不想让你害怕，但我更不想欺骗你。”
藤丸立香只想逃离这里，但她想起她的哥哥，于是强忍恐惧，努力平复情绪：“如果你帮我救出哥哥，我就和你走。”
“我会帮你救出你的哥哥，但我必须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否则我会担心。”
‘骗人，你只是担心我这个容器会被别的家伙抢走！’——这种想法只是在心头飞速掠过，藤丸立香没有愚蠢到真的喊出来。她瞪着福尔摩斯，灵光一现。
“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救出哥哥，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藤丸立香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丧气。但她的手掌悄悄在积尘的木桌上抹了一把，虚攥成拳。
见她似乎松口，福尔摩斯的脸色柔和下来：“我以我种族的名义，向你发誓——”
但话刚说了一半，藤丸立香突然跳起来猛地将手里的灰尘向他的眼睛扬去，同时用力地推开桌子，将福尔摩斯带倒在地上。
她拔腿就跑出门，趁着福尔摩斯还未追出来之前，将门口的草叉、水桶、箱子统统推翻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动。在野兽被声音吸引过来之前，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这栋房子的屋顶。
等她终于爬上房顶之后，福尔摩斯正好从门口冲出来，却只能在噪音和野兽的包围中茫然四顾，再也找不见她的踪影。
这时，一只巨大的乌鸦嘎嘎叫着从他面前飞过，像是在嘲笑一般。福尔摩斯的脸犹如打上了一层石膏一般僵硬，甚至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慌乱和愤怒，单手甩出手杖，将那只乌鸦钉在墙上。
深色的污血沿着手杖扎出的伤口流出，本该咽气了的乌鸦却仍旧在嘎嘎大笑，这副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母体，你却能把她弄丢了，从未见你如此狼狈啊，福尔摩斯。”
四周除了狂躁的野兽空无一人，但却有一个轻佻的男声在空中响起。趴在屋顶的藤丸立香不禁睁大了眼睛，因为她能够明白，这个声音，理应是她无法理解的存在——
福尔摩斯稍微恢复了理智，他吸了一口气，又吐出，然后冷淡地回答道。“怎么，你也要来凑这个热闹？”
“我已经旁观了这么久，再不出手，我看上的东西可就要被抢走了呢。”
“她还不是你的东西，梅林。只能依靠仆役才能实现自己意志的神祇，做什么都会晚一步。”
“迟早会是的。”那个声音说道。“倒是你，不过是个反复窃取其他种族身体的小偷罢了，居然在和我抢夺母体……看来我沉睡的是太久了，久到你们都忘记了我的存在。”
藤丸立香不由得屏住呼吸，循着声音“看”去，那声音的源头是在直径足有约960亿光年的宇宙深处，无法计算确切位置，那声音仿佛是从每一个物质粒子都同时发出的，又仿佛处在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物质粒子上。
换言之，那是远超人类能够观测、理解范围的声音。
而现在，那声音正悠然且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好久都没遇见这样合我心意的母体了，真想早点与她交合，诞下最强大的后代呢。”
注：本文的背景和设定极为特殊，且为了推动剧情才有“每一个人、古神都渴望主角能为它们诞下子嗣”的情节出现，完全没有在赞同、宣扬“女性的价值只有生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