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子真的不鸽

＊注意：
1.魔幻都市物语。兽化咕哒子/咕哒君预警。
2.各种学术错误，欢迎前来指正，我就是个半吊子啦。
3.惯例出场角色（包括配角）都打tag，如有不妥请告知。本意不想給其他角色厨带来困扰。

4.改写了一遍。

2118/5/9，20：30

  高层建筑的某一层，男人和女人在桌前相对而坐。这是一家高级餐厅，环境优雅，消费高昂，来这里的顾客不是富商就是明星一类的。两人着装得体，男人身穿剪裁合体的墨色西服，女人身着布料柔软的深紫晚礼服，双方的气质和容貌都令人赏心悦目。

  “怎么，这次不问卜你和玛丽小姐的姻缘了吗，莫扎特？”女人微笑着揶揄道，声音略微低沉却不失柔美。

  “占卜这种东西，算多了就不信了，如果内心不肯相信的话又怎么会灵验？”被称作莫扎特的男人一边切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悠悠地说道，似乎真的对此事不再关心。

  女人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她随手将精致的拼盘中装饰的生菜切成许多小份，然后洒进了自己的酒杯中。那些细碎却无法溶于水的碎片缓缓沉在杯底，随着女人晃动的动作，似乎渐渐形成了一种图案。

  “真不知道是该赞叹你的刀工还是感慨你这一时兴起的坏习惯，美狄亚。”莫扎特摇头，像是被破坏了食欲一般低头继续吃着盘中的食物，不再看她。

  美狄亚一共重复了三次同样的动作。最后停下的时候认命似的将酒杯挪到一边，招招手让侍者收走，看起来有些烦乱。

  “怎么了？你好像和以往占卜的时候不同，是状态不好吗？”莫扎特不由得放下刀叉，然后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该不会又在占卜我和玛丽的事情？都知道是无趣的结果了，你怎么还要浪费精力？”

  美狄亚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眼神看向窗外。“不是你和玛丽，放心好了。让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一件我还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哦？”莫扎特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我刚刚分别占卜了你、玛丽、和我自己。占卜的目标是此人身边最近会发生的事情，不过你知道，这种预测因为目标太过精确而往往会结果模糊。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三人的结果居然十分相似。”

  “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实话说，我不知道。从业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看到过这种占卜结果。这让我既担忧又兴奋。”

  对面的莫扎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只是在玩一种骗术罢了，比街头算命师要稍微高级点的骗术。”

  “很多人都这么想，我不打算否认。但是愿意相信并为之买单的人还是不少的，对吗？我也给这样迷茫的顾客提供了一些心理安慰和有效建议，所以严格来讲我并不是一个骗子。”美狄亚微笑着竖起食指。“你看，你虽然多次问卜于我，但从内心深处并未相信，所以占卜的结果我也没法保证。其实这样也好，有时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努力反而有可能收获好的结局。”

  莫扎特重新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的食物。“我宁可你是个技术高超的骗子，在花言巧语地蛊惑我。你刚才的表情可不怎么好看，事情有那么棘手吗？”

  美狄亚没说话，她看着莫扎特切碎食物，就像是观赏一场精美的演出。

  “这个城市里，究竟发生着什么呢？”

  她喃喃道。

2118/5/9，19：30

  已是夜晚，城市被笼罩在温柔的雨幕中。住宅区有不少人匆匆收了雨伞回到家里。

  一丝雨水顺着门缝飘落进来，玛修关好门，将还未干的雨伞放在玄关门口的收纳桶里。这时怀中的幼犬自己跳了下来，轻巧地落在地上抖了抖湿淋淋的毛。玛修忍不住轻呼道：“等等，不可以这样……”

  客厅里的男子闻声走来，看见她脚边的幼犬时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玛修，这是……？”

  “啊，罗曼医生。这个是路上捡来的小狗……”玛修蹲下身试图安抚俯低身子的警惕幼犬，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为难。“嗯，因为外面下雨非常冷，它又无家可归……所以就把它抱回来了，给您添麻烦了，非常对不起。”

  “哎呀不要这么说，玛修，你没有给我添麻烦啦。”罗曼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回来，“玛修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

  “唔……非常感谢您。”她眨眨眼睛，然后微微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红。

  “嗯……”罗曼蹲下来仔细观察这条湿漉漉的幼犬，它前爪后退一步来和男人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不动不叫，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那双淡金色的竖瞳像是冻结所有语言的缄默琥珀。罗曼像是被刺了一下，连忙将目光移到它的毛发上，那些淋湿的毛发粘着不少尘土和污物，显得灰蒙而落魄。

  这种眼神，罗曼想，的确是流浪狗没错了。

  他抬头看了看玛修，玛修呆呆地迎着罗曼的目光，不知道罗曼为什么突然看向自己。

  罗曼摸摸后颈突然笑了起来。“擦干净身上的水之后，送它去洗个澡吧，这么脏兮兮的可不好看。”

  “诶？医生……是要收养他吗？”玛修非常惊讶。“我本来……我本来想着只是收留它几天就好……”

  “玛修喜欢这只小狗吧？”罗曼看着这只幼犬悄无声息地走到玛修脚边温顺地趴下。

  “呃……我……”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只是收养条狗的话，我还是可以做主的。”罗曼说完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地挠了挠脸颊，这话真是很好地体现了他在这个家的地位啊。一般来说，大事情都是达芬奇拿主意的，他只是弱弱地坐在一边听着，偶尔象征性地发点言。

  擦干净身上的雨水之后，幼犬跟着玛修去了浴室，乖得看起来真的不像一条流浪犬，也许是走丢的家犬也说不定。罗曼坐在客厅注视着玛修消失在浴室里，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然后继续刷起魔法少女梅莉酱的博客了。

2118/5/9，19：00

  男人撑着雨伞走在雨里，手中提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一袋东西。里面有两盒梅比乌斯香烟、一罐咖啡、一盒口香糖和一块速食三明治。这是他每天晚班必备的东西，有时候也会有剩下的，他会留到第二天晚上。塑料袋微小的摩擦声音吸引了小巷里的什么东西，一声低咆被雨水浸染得湿哒哒地传出来，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男人停住了脚步，那声威胁的咆哮也随之变弱消失，发暗的小巷里格外寂静，男人犹豫了一下踏入里面，像是走进了一块实体化的黑暗构成的胶质。

  巷子里一片死寂，仿佛刚才的声音不过是错觉。男人拿着伞静静地站在雨中，隔着绵绵不绝的雨幕，他很轻易地找到了那声音的源头。

  缓慢流淌的高温液体岩浆表面燃烧着金子般的火焰，像是能够灼烧世间万物。那双眼睛在黑夜中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像是点燃了周边的雨丝，让那些脆弱的液体不敢靠近，生怕被吞噬殆尽。

  那是只落魄的流浪幼犬。

  它躲在垃圾桶和废旧纸壳组成的物体后面，沉默地凝视着来者。男人站在小巷入口，安静地抽着香烟和它对视。两者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打量着熟悉而陌生的彼此，又像是离别之人相顾无言。

  良久，幼犬率先移开了视线，它一直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头垂在地上不去看他。

  “真是个危险的孩子啊。”

  男人又抽了一会儿烟，然打开自己手里的塑料袋看了看，又合上了。

  幼犬趴在地上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没有任何反应，像是陷入了睡梦。

  “一共是1040日元。哎呀，您又回来啦？”收银台的女孩微笑着问道。

  “嗯。”男人应了一声。“刚刚有点东西忘记买了。”

  他走出便利店撑开雨伞，袋子里多了几根肉肠和别的食物。他不知道那只幼犬是否会选择在那个地方过夜？毕竟在雨天可不适合到处乱跑。

  雨水轻轻扫过地面，沿着砖缝流淌。男人撑着伞，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长围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他沉默地站在小巷入口，唇边的烟雾被雨水浸湿，很快就消失了。男人低低地叹息一声，眉头无论何时都紧锁不展。

  “已经不见了吗……算了。”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了这里。一截烟头被按在垃圾箱上的烟灰槽里，暗红色的火星还未完全灭掉。

  男人走出小巷的时候，一个淡紫头发的少女挎着书包走向街道的另一头，她的怀里露出一只脏兮兮的爪子，指甲尖锐。

2118/5/10，11：00

  香气飘出位于街角的餐馆，红灯闪了几下转变为绿灯，斑马线上的行人被那家餐馆里传来的声音吸引，好奇地投去视线。

  “啊，好烫——”

  罗曼眼泪汪汪地伸出舌头，用手扇风试图降低温度，旁边的达芬奇嘲笑一声：“谁让罗马尼这么心急呢，虽然EMIYA家的东西的确非常好吃啦，但为此损失舌头可就不划算了哦？”

  被提到名字的男人系着嫩粉色的卡通围裙站在桌边，皱着眉头，却不是因为达芬奇的话。他的眼睛盯着玛修怀里那只团成一只小球的幼犬，欲言又止。

  玛修将幼犬的小爪子握住，对着EMIYA打了个招呼，脸上是那种少女特有的天真活泼的笑容。

  “……”

  感觉被什么莫名事物击中心脏的EMIYA顿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总之下次不要带宠物进来了，这次就先算了。记得千万不要让它进厨房。”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男人明显起了杀气，如果面前有一把刀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砍在桌面上以示决心。

  看着男人重新回到厨房，玛修的额角流下一滴汗。“啊，果然……厨房是EMIYA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退让的底线呢……”

  回到厨房的EMIYA继续切菜，但思绪却有些飘远，回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只幼犬的眼睛，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即便是一闪而过，他也确信自己绝无可能看错。普通的家犬是不会有那种眼神的。但假设是流浪犬的话，那种眼神也太过戒备了，简直就像是原始森林里伺机而动的猛兽一样。这样想下去，甚至会产生一种危险想法——那一刻，与自己对视的究竟为何物？

  EMIYA切完蔬菜之后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站了一会儿像是在发呆。透过帘子的缝隙，他眯起眼睛观察。

  玛修用筷子夹着几块肉片送到罗曼的碗里，眼睛充满笑意。一旁的幼犬安静地睡在她的外套上，毛茸茸的尾巴将自己圈起来，像是为了取暖一般。它的耳朵微微耷拉下去，肚子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怎么看都是一只无害的宠物。

  EMIYA站了一会儿，揉揉额头，然后去洗菜了。

  大约又做了几份招牌料理之后，店门口突然传来如同恐怖轰炸中导弹飞来一般的男声：“Golden Rider，安全着陆！！！”伴随着巨大到恐怖的马达声和尖锐的刹车声，EMIYA手一抖，菜刀笔直地把生肉连同菜板哐地一下切成了两半。

  “呦，EMIYA老兄，外卖已经全部配送完毕！请大声赞美黄金熊号的马达吧，功率可是顶尖的哦！”金发的男人倚靠在前台，取下一副紫色墨镜，黑色机车服的领子边镶着一圈黑色绒毛，看起来时尚至极。

  “……坂田金时。”EMIYA握住菜刀的手没有松开，他掀开帘子走出厨房，常年板着脸加上黝黑的肤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十分平静。“别的地方我不管，下次如果再在我的店门口危险驾驶，导致顾客被吓跑，我会让你的那辆非法改装机车像一块新鲜的生肉一样碎成美味的肉渣。”

  说着他瞥了一眼刚刚的桌子，罗曼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看桌子上完好的餐具和一些小残渣，应该是在金时来之前就走了。

  “哈哈哈哈，EMIYA老兄这个笑话还真是冷啊，我保证以后停在店门口十米远的地方再下车。”